壶中天

欲辨已忘言。

 

很長時間以來我將這些坎坷歸結於自身的不努力以及混亂,但是卻忘了去繼續深入下去追踪那些混亂的誘因。在我終於意識到之前——這此前幾乎是無意識地,自發地,像尋找礦脈一樣去尋找每個圈子每個世界的規則而並非真正忘我地去深入這個世界,從而永遠被排斥在規則之外。這毫無疑問是失敗,也毫無疑問是天賦,一種無法抗拒的本能,與生俱來的與所有結構互斥的本能,以至於我可以“學習”並“適應”並“玩會”很多東西但從來不能再令自己與它們的關係再深化一些——不喜歡的工作,理想中的工作,不喜歡的專業,喜歡却還沒能被認可的專業,學術,同人,股市,閱讀,愛情,我的經驗中所有的一切。我感興趣的似乎並不是那些事物本身而是它其中的規則和定律,這近似於一種原初的社會學興趣(但礙於虛無主義和反人類思維我無法真正往社會學發展)。這一特質也是從小到大困擾著我的對自由的病態的渴望,因為這雙眼睛所見之物都佈滿規則的鎖鏈的束縛,透明的,甚至不直接施加在我身上,我僅通過視覺就能清楚地感知到那種拘束。直到被它擊潰阻絆了無數次才不得不意識到這種混亂與我的靈魂的深刻共存關係的時候,我才真正能夠開始思索接下來到底該怎麼做。撇開所有的混亂,去表演,孩子,去演一個閃耀著真誠、熱情與理性的光輝的人,強烈的求知欲。去演“她”。為了夢想,曾經一度綻開但因某種基於匱乏的恐懼而沒能延續下去的美好夢想,你記得那時候,真正地沉浸於一個世界而忽略掉所有的規則,那真正美好的暢遊,真正的自由。我唯一僅有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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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荣格的话来说,“内向的人始终倾向于在外在世界中寻找建立某种内心的标准而非真正地关注外在世界的客体现实”。

调节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就是这么困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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