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中天

欲辨已忘言。

 

語言決定思維。簡單而又令人殘酷的定論。如果肯定這麼個前提的話,那麼思維活動到底有沒有辦法能夠拯救語言?語言到底是怎麼習得?是不是能夠通過改變語言改變一個人?

文字和語言是我焦慮的來源,也是我同自己的焦慮鬥爭的唯一工具。無法寫作令我焦慮,無法控制寫作也令我焦慮,被自己的語言的匱乏所囚禁則是我至深的焦慮。我依然無法用借來的語言寫作小說。學術語言是所有語言中最清晰最簡單的一種,但我依然並不是出色的使用者,這時候,我清楚地感受到語言對思維的侷限。而用借來的語言寫作小說,對我而言簡直是天方夜譚。

語言能力減退是受腦機能的限制嗎?不,只是離開了一個沉浸的環境而已。爲了和自身的某種痛苦鬥爭,我依然傾向於成癮式狂歡式的娛樂,這時候思維機能停止,思考像鈍了的刀被擱在一邊。狂歡不需要精密語言。發泄情緒只需要最簡單的交流。自己與自己,自己與他人。成癮意味着讓某種化學成分控制身體和神經,輕鬆簡單。

語言確實是會退化的,會退化的事物也是能夠進化的。請及早從那狂歡式的娛樂中清醒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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